【楼诚】第一次感受到“老”（脑洞完整版）
之前因为深夜题目“眼镜“，开的脑洞。但我的反应总是比大家慢很多，写得很晚，而且我貌似真的写不来甜。感觉这篇是目前写的几篇里最捉急的。昨天面试太累了，拖到今天。其实原本计划只有中间的部分，结果多写了头尾。
啊，其实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说，无聊不要拍我。目前的文都是准备过段时间再修改的。好几天没看文，我要去看太太们的深夜文了。
不知道有没有撞梗，撞梗删，毕竟我是好久没看文的迷妹。|･ω･｀)
惯例配歌：
https://music.163.com/#/song?id=465409
【楼诚】第一次感受到老
25岁的西尔维娅是法国郊区一户中国人家的管家，说是一户人家，其实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人。她只知道这家人姓明，是从中国上海来的学者。
西尔维娅不需要每天上班，每隔三天来一次，买够三天的果蔬、肉类放进厨房，将厨房与客厅打扫干净，每隔半个月整理一次院子。这家主人还不错，只是与自己不太亲热，偶尔会送自己些中国的小东西，精巧别致。老人平时几乎不太讲话，见她来时多半也是抬头笑笑，便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有时候是看书、有时候是画画、有时候是在书桌前伏案写些什么。
薪水很高、事情不多、主人不错、而且公馆离家不太远，这是许多管家眼中的理想工作。（总之，就是钱多、事少、离家近，还有个好老板！）
今天是西尔维娅工作三周年纪念日，本应当去庆祝，不巧时间轮到上班。西尔维娅想着或许能够陪老人出去走走，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家门。推开大门，老人已经在院中坐着，面前摆着他总是摆弄的那些东西——两副眼镜、两块手表、一对戒指、一张已经发黄的纸、一个小领结、一块手帕、一条领带。
此前天气好时老人也会把这些物件摆出来，静静的一坐就是一整天，等到西尔维娅告诉他自己下班时，他才会抬起头来看看她。他坐在那里像是在看着眼前的物件，但又像在看着更远的地方，更多时候更像是什么都没看。老人似乎也从不在意这院子里的东西，无论是花开了还是草绿了，他的目光似乎从未落在这些事物上。
今天的老人有些不同，一直将那副金丝边框眼镜握在手中，轻轻抚摸着有些掉漆的边框。他修长的手指早已在岁月的洗礼中只剩下了皱巴巴的皮肤和星星点点的老年斑，但仍旧能想象出这双手在年轻时有多么的漂亮。西尔维娅只觉得这个场景眼熟，老人黑色的大衣、不断摩挲着眼镜的手、以及失神的眼睛，正是三年前她到来时的场景。那一天，也是这位老人同她说话最多的一天。
那是西尔维娅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她在脑海中勾画了无数种与新主人热切交谈的温馨场面，但当她兴奋地敲开门时，却只是看到一位双眼布满血丝的黑衣老人满脸的迷茫，尴尬地急忙收起了满脸的笑容。她解释自己是新来的管家，老人却只是更加疑惑表示自己家从来没有请过管家。西尔维娅有些着急了，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红着脸快速地讲着前因后果，当老人听到她说是一位姓明的先生通过中介公司雇了自己后，久久没说话，然后请她进了屋。
自那以后，她便在这里留了下来，但是似乎这个明先生并不是雇自己的那位明先生。
“明先生，早上好，我来上班了。”西尔维娅在看到院中老人的瞬间便放弃了今天带他去看看新巴黎城的想法，只想问个好便不再打扰。
老人听到她的问候，转头看向她，脸上是努力想笑却牵动不了嘴角的神情。
“西尔维娅，你知道三年前请你的不是我，是他的安排。”老人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后，放下了手中的眼镜，转而捂住了双眼。
明诚一直记得当初看见西尔维娅时的迷茫，直到她说是明先生雇了自己来做管家，他便懂了那是明楼在病中的安排。过去两个人的大小事都是他一手打理，而明楼病重后便偷偷着手安排寻一位管家来照顾明诚，工作开始的时间便是他病逝的第二天，他怕自己不在后，明诚便会忘记要好好照顾他自己。
“先生，我知道。”西尔维娅第一次见老人情绪失控，有些无措，不知该怎样去安慰，更不知该怎样去回答，只能在他身边轻轻坐下。
“这是他的第一副老花镜，我一直收着，那时候一直盼着能一起到老。谁知道，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就老了，而他竟比我先走了那么久。”老人稳了稳情绪，声音虽带着哽咽后的嘶哑，却仍旧沉稳而好听。
他似乎是想要开始讲述一个故事，但似乎不是在对西尔维娅说，似乎只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每年夏天明楼总是因为炎热而情绪烦躁，（迷妹OS：因为胖子总是比较怕热的），那一年夏天表现得比往年更加明显。他似乎总是难以静下来做案头工作，特别是在看书、看报的时候，经常看一两分钟就把手中的物件“啪”的放下，然后就推着明诚去做其他事情，有时候是做饭，有时候是开车出去玩，有时候是这样那样然后再那样这样。明诚渐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似乎还没有炎热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呀。
这天，明诚才将冰镇后的水果拼盘放在明楼面前，便看见他又皱着眉。明楼一会儿把手中的报纸拿得远些，一会儿又拿得近些，不知道在做什么。反反复复许多次，终于似乎是找到了合适的角度，停下来开始看报，但眉头却越来越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大哥，怎么了？”把玩着手中的苹果的明诚，终于还是忍不住，凑到明楼跟前，想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
“最近看书啊，总觉得不太清楚。”明楼仍旧眯着眼看着报纸。
“那我去给你拿眼镜来？”明诚说着便起身向二楼走。
“不不不，戴了反而更加看不清楚。”明楼忙抬头叫住他。
“啊？”明诚转身停住，想着要不要带明楼去医院检查检查眼睛。突然想起了他们昨天去的旧书店的老板，总是在看书时戴着一副小小巧巧的眼镜，但却不是近视眼，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是不是近了看不清楚，远了又不太舒服？”明诚一面说着一面又走到明楼面前，倾身向前盯着他的眼睛，伸出手轻轻的在明楼的眉梢上摩挲着。
“对啊，你怎么知道？”
“这是老花啦，以前苏医生也提到过。明天，我陪你去配一副老花眼镜。”明诚突然反应过来明楼应该是有些老花眼了，也放了心，不是其他大问题。
“胡说，我哪里老了！”明楼气鼓鼓地偏头避开明诚的手，扔下报纸转而伸手捏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靠在沙发上瞪着明诚。
“是是是，不老不老，都是眼镜的错。”戏谑的笑爬上明诚的嘴角，他凑到明楼耳边“明叔叔一点都不老。”说话间修长的手指在报纸间翻飞，将报纸叠的齐齐整整，将明楼的眼镜收进眼镜盒里，又坐下开始整理刚才被明楼蹂躏的抱枕。
明楼看着明诚把一切归置的井井有条，再看他一丝不苟的领带和头发，又想起他刚才哄小孩子般的话，突然想把一切弄得更乱些。嗯，越乱越好。
明楼伸手揽过明诚的腰，一手推开了茶几上的苹果，将他拉扯过来坐在茶几上。见那圆溜溜的眼睛里尽是茫然，于是更加着急地开始拉扯明诚规规矩矩的领带。唉，夏天在家为什么要穿戴那么整齐，为什么？！
明诚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面推他来扯自己领带的手，一面想要站起来。“大哥，你要做什么？”
“我们来做一点，证明我没有老的事情。”明楼一手按住明诚的肩，倾身啃咬着明诚的下唇，一手将扯下的领带扔到一边，开始解明诚西装马甲的扣子。明诚气结，简直不想同这人说话，翻了个白眼，结果却又被眼前的人吻住了眼睛。
当然，第二天，明长官还是乖乖地跟着明诚去配眼镜了。医院里，明楼扶着腰站在一旁，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却想着自己好像真的是开始老了，怎么腰疼了呢，要锻炼了。明楼身旁，明诚低头认真的挑选着镜框，反复用手感受着镜架的舒适度，左手无名指的指环闪着浅浅的光，把原本就修长的手显得更加修长。看着这一切，明楼突然又觉得有些幸福。我们，好像开始一起变老了。
老人似乎是有些累了，好多话说着说着就停顿了，然后会发很久的呆，再接着说的时候，好像跳过了什么、漏掉了什么，西尔维娅说不上来，想着可能是老人上了年纪，许多事记不清楚了，也就安静地坐着。老人却突然扶着椅子缓缓站了起来，向院中的那颗大树走去。春日的阳光，树梢的新芽，院中的绿苗，风中的秋千、身姿挺拔的老人，像极了西尔维娅在客厅中看见的那幅色彩斑斓的油画，但似乎少了一个人。
“年轻的时候，我总是期望，我们能够快些老，这样我们就能够一起携手白头。当我给他买第一副老花镜的时候，竟然感觉比他送我戒指的时候，更加幸福。第一次感觉到，我们，开始一起变老了。即使是别人眼中最没有保障、没有束缚那那种感情，我们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在我们都满头银发前先走了。我从来没有想到……”
老人的声音渐渐哽咽，后面的话，西尔维娅再听不清楚。
大哥，说好的白头，你失约了。
说好的，要来接我，不要再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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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驾驭能力已死的迷妹，字数还写飚了
以及不太好意思，用了日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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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歌词:（来源网易云音乐）
夏の终わり
森山直太郎
水芭蕉揺れる畦道 肩并べ梦を纺いだ
水莲轻轻摇曳 醉于小径田畦 摩肩接踵之隙 梦境 渐已织起
流れゆく时に 笹舟を浮かべ
在似箭流逝的岁月里人世如扁舟浮沉低泣
焼け落ちた夏の恋呗 忘れじの人は泡沫
随霞陨落的是一首夏日终曲 忘掉了的人是泡沫
空は夕暮れ
夕阳余晖渐残絮
途方に暮れたまま 降り止まぬ雨の中
不知如何是好 在不停歇的雨中
贵方を待っていた 人影のない駅で
在曾等待你的无人车站里
夏の终わり 夏の终わりには
夏日的尽头 在夏日的尽头
ただ贵方に会いたくなるの
就很想见到你
いつかと同じ风吹き抜けるから
似曾相识的风 将旧时记忆唤起
追忆は人の心の 伤口に深く染み入り
追忆会深深渗入人的内心伤口
霞立つ野辺に 夏草は茂り
在霞光满天原野中 夏草密麻弥漫心底
あれからどれだけの时が
悄悄计数着从离去那天算起
徒に过ぎただろうか
虚度了多少光阴
せせらぎのように
如潺潺细流般
谁かが言いかけた 言叶寄せ集めても
即使拼凑出了曾对谁说过的话
谁もが忘れゆく 夏の日は帰らない
再也回不去没人记得的夏日
夏の祈り 夏の祈りは
夏日的祈祷 夏日的祈祷
妙なる蛍火の调べ
是奇妙的萤火乐曲
风が揺らした 风铃の响き
风摇动着风铃响起
夏の终わり 夏の终わりには
夏日的尽头 在夏日的尽头
ただ贵方に会いたくなるの
就很想见到你
いつかと同じ风吹き抜けるから
似曾相识的风 将旧时记忆唤起
夏の终わり 夏の终わりには
夏日的尽头 在夏日的尽头
ただ贵方に会いたくなるの
就很想见到你
いつかと同じ风吹き抜けるから
似曾相识的风 将旧时记忆唤起
终わり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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